千山☆

·失忆患者恋爱史【x】  （上）  篇后半部设定大改，建议重看_(:зゝ∠)_

周泽楷和江波涛的失忆并不算严重，在他们回到同居住所时，周泽楷已经开始产生短暂的片段式闪回记忆。江波涛进展稍落后，但也不像在医院里看谁都像初次见面，对住的地方还是有熟悉的感觉。

除此之外，两间卧室各有衣橱，江波涛根据裤腿长度判断出了各自的归属，两人讨论后判断原来的他们并不是住一间卧室的，这也让两个人暗暗松了口气。虽不知是方明华开的玩笑还是之前即使是恋人关系也未曾进展到同床共枕，能迟点面对这段飞来艳福都值得庆幸。

“那……关于方哥的话，”江波涛先开口，“我们先不管了吧？”

周泽楷原本还在装木头人，一听就活了：“好。”

江波涛看着也笑了，伸手和他再次击了个掌：“在恢复记忆之前，就多多指教啦。”

“嗯。”

一周之后他们回医院复查，并未发现淤血现象，两人合计后干脆和方明华联系了一下，拐道去轮回俱乐部了。

恰逢夏休时期，除去训练营的个别练习生，大部分人员都各回各家了。路上遇到个年纪不大的少年，穿着训练营统一的T恤，一看到他们就鞠躬问好：“周队长好，江副队好，你们今天来练习吗？”

“是啊，”江波涛伸手揉揉他的头，几乎是本能地说了下去，“还是这么勤奋啊小念，期待你升正式队员的时候。”

“我会努力的！”

待他走开后，周泽楷捅了捅江波涛：“你想起来了？”

江波涛表露出一点尴尬：“不大全，想不起他姓什么，也不记得他什么职业了。不过好像在什么比赛里有和你比过？”

方明华从家里赶来后倒是进行了解答：“你说于念吧？新秀桃战赛上挑战小周的，不错的苗子。”他用钥匙开了练习室的门时还随口打趣了一句，“小江啊，和小周相关的记忆都挺深的哈？”

对于他的调侃，周泽楷抬头看天，江波涛低头看地，都觉得沉默是金。

方明华这次带了两张轮回练习用的基础账号卡，简单把角色技能介绍了一遍，就让他们上手了。值得庆幸的是，他们作为职业选手的手感并没有随事故消失，虽然记忆的断片对角色掌握的流畅度造成了影响，但在几个小时的磨合后进步显著。

而不知是性格使然，还是本能引导，他们很自然地形成一主一辅的组队模式，行动时周泽楷攻坚，江波涛补漏，和失忆前如出一辙。方明华这么说的时候都有些感叹了，“你们倒是一如既往的默契，多练练，就算没想起来，我们也不用特别担心了。”

他的话让唤起了江波涛脑海中一些熟悉的片段，大部分是比赛的场合，当他操作魔剑士角色的时候，目光总会习惯性注视着神枪手的方向。

“嗯。”周泽楷注意到江波涛的沉默，代为回答了。

和失去记忆的恋人在一起是什么感觉？更重要的是，你自己也半斤八两。

这种除去一对伴侣年事已高得了老年痴呆之外、比万分之一还稀有的小概率事件降临到身上，简直是极其狗血、完全出现在小说剧情里的设定了。

——“不能这么想啊江副，好歹不是你失忆了队长痛苦不已，然后你恢复了轮到队长失忆，然后你再痛苦不已的狗血剧情吧！”

江波涛看完杜明的回复，随手共享给了一旁明显在好奇的周泽楷，博得赏心悦目的一个微笑。

“还好都失忆了。”周泽楷笑完如是点评。

“嗯。”江波涛同意。两盆清水至少可以互相保持原态，但清水遇上颜料，还不知道会被染成什么颜色，到最后清水不是清水了，颜料也被稀释。这点上江波涛觉得他和周泽楷想法一致，恋人对两个失忆患者并不比记忆重要，而不存在恋爱需求方虽然让彼此都失去了感情上的主动性，却也留下了空间。

江波涛按了几下键盘，回了杜明一个“明天见”，抬头时忽然发现周泽楷已经在茶几旁边坐好了。

“你也太快了，”江波涛忍不住感叹，他放下手机离开沙发，在周泽楷的对面盘腿坐下。“好了，开始吧。”江波涛说，“今天有想起什么吗？”

这是不知从哪天开始的，他们每天晚上例行交流的时间，说说一天的发现，谈谈共同的记忆，有时就只是随便说说心情。

 “有。”周泽楷说，“你原来在贺武战队。”

“我吗？”江波涛有些惊讶，“那我还混得不错啊，都是副队长了。也不对，空降副队长的我记得荣耀里面也不少，嗯。”

周泽楷摇头：“不是空降，帮助很大。”

“哈哈哈，你这么夸我也想不起来啊。”江波涛笑，“怎么想起来的？”

“看资料。”周泽楷说，“百度一下。”

“那也就你了，”江波涛拜服状，“我早把全队连同履历都背了一遍，也没想起什么啊。”

周泽楷沉默片刻，问：“除了你，都是轮回出道吧？”

“哪里啊！”江波涛说，“孙翔原来也是嘉世的，他是越云出道的。”

“孙翔……”周泽楷脑袋里反射性出现了一句“我去”——那可是他事故醒来听到的第一句话——难怪他没对孙翔生出什么雏鸟情结。

“不过今天我和杜明聊了很久，也想起不少事情，我们还是一届出道的呢。”不同人寻找记忆的方式不同，如果说周泽楷容易被静态的事物触发联想，那么江波涛无疑是日常交流中恢复的佼佼者。“我们六期那时候也建了QQ群，我印象很深，他和吕泊远把你夸得可惨了，天上有地下无的，还发了一张偷拍照，弄得大家都差点被洗脑把你当神了。”

“……”

“哈哈你是不是脸红了，”江波涛发现新大陆般想凑过去，被周泽楷按在了原地，“好吧不闹你了。我还想起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不是指比赛啊，比赛没想起来，是指在轮回那次。你刚刚说了一下，那我猜就是我转到轮回的时候。你和方哥站在一起，他说一句，你就超严肃地点一下头，最后我们握手的时候我都有种领导人会面的感觉哈哈哈。”

周泽楷憋了一会儿，说：“是你太活泼了。”

江波涛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你也想起来了？”他摸摸脑袋，“是有点，我当时也挺紧张的，所以有点胡乱接话。出房间就好些了。后来呢，你记得起来吗？”

“参观吧。”周泽楷回忆，“方哥有事回家，就我们俩。”

“你会不会负担很大？”江波涛也笑了，“我当时就怕印象不好冷场呢，真是死命找话题，你一周的话都说尽了吧。后来发现你好像不大爱说话，才赶紧调整了一下。”

“不会。”周泽楷点评，“很新奇的感觉。”

说到这里，他们一时间都生出些许怅然。

把记忆比作连接人生的纽带，并不能算无理，正如此时，熟悉的记忆带来了共鸣，但那之间的空白却让人茫然。即使此时此刻，彼此面对面，却又隔着说不出的距离。

“好啦，”江波涛拍了拍周泽楷的肩膀，“我们这个速度，很快就能全想起来了。”

周泽楷“唔”了一声，右手已经反射性抓住了江波涛的胳膊，僵持了片刻又赶紧放开了。“很快就想起来了。”周泽楷应了一句，莫名其妙的，他们突然就有点尴尬。

——TBC——

你们是不是以为我要填新坑了【你TM】